只不过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跟谁夺权,他的敌人,除了欧绍文,究竟还有哪些人。
她透过彩色落地窗向花园外的铁门望去,发现看守的保镖数量多了几乎两倍,她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这个非常时刻,恐怕自己的计划又要被迫中断了。
三天后,曼谷北部,法身寺。
这座占地约360万平方米的泰国顶级佛寺,此刻被低沉的钟声笼罩,一场超度仪式兼葬礼在此进行。
曼谷向来阳光炽烈,可今日却罕见地阴云密布,天空沉闷压抑,仿佛随时要变天。
湖面倒映着佛寺金碧辉煌的轮廓,塔顶那朵巨大的莲花在微光下泛着晦暗的金色,失去了往日的祥和。
千余名僧侣与沙弥席地而坐,围绕着巍峨宏伟佛塔层层环绕,一圈又一圈,诵经声低缓悠远,回荡在整个寺院上空。
湖面前的佛堂里,黄白相间的菊花之中伫立着一张黑白遗照,几千名西装革履的马仔整齐肃立,神情沉默,气氛压抑而凝重。
来人络绎不绝,花圈摆满了整片空地,白色菊花的香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混杂着香烛的气息,令人心生沉闷。
黛羚一袭黑色罩身长裙,头戴黑色宽檐帽,面纱轻覆,遮住了她的神情。
昨夜,昂威那边传来消息,葬礼定于今日清晨举行。
昂威未婚,按理说,她和他任何没有名分的女人并无资格出席这种场合,可他仍然特意吩咐手下,清晨便将她接来。
她都来了,那那位吉赛尔小姐自然……
黛羚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进入会场,翁嫂给她挑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落座,阿努始终警觉地跟随在她身后,不曾离开半步。
就在这时,第一滴雨落下。
接着,如豆大的雨点徐徐砸在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片刻后,黑云彻底压城,骤雨倾盆而至,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撑开了数千把黑色雨伞。
雨幕之下,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一片浓重的墨色之中,肃穆而森然,如同一场黑色祭典,肃穆而森然。
丹帕的棺木并未火化,那口泛着金光的金丝楠木棺横置于佛堂中央,庄严而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