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她自己,她从来不觉得画画和设计是她的爱好,她会觉得那是自己的专业,在爱好之上。
夏南乔也瞬间就懂了,陆时宴的智商是随了谁了,是随了他的母亲。
陆时宴双手插在口袋里,仰着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童年的那些印象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他抬手,抚着画的右下角,那块红色的地方。
这是他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而染上去的东西,那么突兀。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坐在小阳台那里画画,她喜欢在那里画画,穿着绸状的睡袍,左手拿着一根点燃的蓝莓味儿的香烟,右手描描画画的。
我小时候调皮,爱拉着她陪着我一起玩,那天她画画的时候我一直吵着她,让她去陪我玩。”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时宴突然眼眶有些红润。
夏南乔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可她却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该如何去安慰呢?她还没有想好。
只能攥紧了手心,手中的购物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明明我那时那么调皮,她说她马上就画完了,让我再等等,我却那么没有耐心。
一秒钟都不想等,抓着她画画的手不停地摇晃,还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调色盘,她画了一周的油画,就那么被我毁了,可她却一点都不生气,马上就放下了画笔,抱着我去了庭院里踢球。”
夏南乔不知为何,她自己也跟着眼红了。
“其实有时候我宁可她是因为我太过调皮所以离开的。”
陆时宴咬着薄唇,眸光湿润无比,还携裹着淡淡的哀伤,“但她并不是。其实人如果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有改正的机会,但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曾有改正的机会,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后悔,后悔为什么她还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不能懂事一些,乖一些。”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是真的能传递的。
夏南乔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种难过,那种哀伤,已经弥漫进了她的心底。
她似乎看到,那一滴悬挂在陆时宴眼角的泪,几乎就要掉出眼眶了。
可那一滴眼泪,就这么悬挂着,倔强的悬挂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