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却被一抹鲜红吸引。
那是血,浸染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印记。
在血迹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陈旧朴素的药箱。
朱元璋的眼神聚焦在药箱上,仿佛时间停滞,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那个药箱。
他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的手伸向药箱,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质表面,一股寒意直透心扉。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药箱,捧在手上,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药箱很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又重得仿佛压垮了他的整个世界。
泪水,无声地从他的双目流淌出来,滑过沟壑纵横的脸庞,滴落在药箱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悲伤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蔓延开来,将他淹没。
他紧紧地抱着药箱,仿佛抱着自己的儿子,感受着药箱的温度,感受着儿子的气息。
药箱上,残留着朱枫的体温,也残留着他的味道。
那是草药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战场的味道,也是朱枫的味道。
“枫儿……”朱元璋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的儿啊……”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要看穿这漫天的尘土,看到战场上的厮杀,看到他的儿子。
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在他耳边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诉说着他的担忧。
“陛下,”二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犹豫,“鞑靼大军压境,幽州危在旦夕……”
朱元璋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药箱,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矗立在风中。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朱元璋低沉的声音,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敲击在寂静的空气中。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朱枫离去时慷慨激昂的诗句,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划过沟壑纵横的脸庞,滴落在药箱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然而,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自豪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