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龙摇摇头，指向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项目进度表：\"环丹高速和东庄-海连高速两个标段下周就要开工，128个老旧小区改造方案还没最终敲定，毛纺厂菜市场的拆迁动员会明天就要开。\"他叹了口气，\"这个节骨眼上，我哪走得开？\"
何静看着丈夫焦虑的眼神，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那我和孩子们去吧，总得有人代表咱们家。\"
张玉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何静说：\"明天让陆川开车送你们去京城，后备箱里我准备好了给海安他们的礼物，都带上。\"
何静点点头：\"你一个人别太拼，记得按时吃饭。\"
张玉龙露出一个笑容：\"放心吧，等这阵子忙完，咱们全家去度个假。\"
送走妻儿的第二天，张玉龙就赶赴丹江，扎进了毛纺厂菜市场的改造工地。清晨六点，他戴着安全帽站在一片废墟前，身旁是肖刚和胡工等人。
\"张董，这些苏式红砖楼房比我们预想的要脆弱。\"肖刚指着斑驳的墙面，\"风化严重，政府不允许拆除，但保留着又存在安全隐患。\"
张玉龙走近一栋红砖房，手指抚过砖缝间剥落的砂浆：\"这些都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工艺，现在会这种勾缝技术的工人不多了。\"
肖刚提议道：\"要不我们请文物修复专家来看看？\"
\"来不及了。\"胡工摇摇头，\"工期不能拖。\"他沉思片刻，\"去找找老建筑队的人，我记得八十年代修电影院时用过一种特制砂浆。\"
三天后，工地上出现了奇特的一幕：工人们手持高压水枪，像牙医清洁牙齿般小心翼翼地冲洗每一块红砖。胡工亲自示范勾缝技术，汗水混着红色砖灰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胡工，您这手艺可以开培训班了。\"一个年轻工人打趣道。
胡工笑了笑：\"我父亲是泥瓦匠，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一点。\"他抬头看向已经清洗干净的一整面红砖墙，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橘红色，\"看看，多漂亮，这才是城市的记忆。\"
中央广场的施工遇到了更大的难题。按照原设计，这里要建造一个音乐喷泉表演区，但施工队发现那棵百年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