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阳明显愣住，她没想到太后说话如此直接。
在情感遇到死路时，就谈利益。
在利益无法分割时，就开始聊聊感情。
这是凌锦意的人生小技巧。
贤阳这几日光抱着玉佩痛苦，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经太后一提醒，她立马会意，“倒是孩儿失策，险些波及太后。”
凌锦意对于这种文绉绉的词，点了点头，此事就算过去了。
看着贤阳伤怀的样子，她主动问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
她手指摩擦着那枚玉佩，“只是觉得委屈。”
凌锦意反问道：“委屈什么？”
贤阳摇头，她不知该怎么说，或许，她也不知是何等委屈。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未曾一一辨认宫内的姐姐妹妹，便已知晓生母是罪臣之女。
德阳没受的，她全都受了。
她因生母的身份，处处被人欺凌，被人指指点点，遭人白眼。
逐渐养成了如此淡漠清冷的性子。
若不是先皇后护着，她怕是都长不大。
仪太嫔有心，心疼自己女儿受苦受累，怎不想想别人家的女儿。
她凭什么无端端得受这份苦，还是从小受到大。
那时，贤阳羡慕其他姐妹有生母疼爱，她便向先皇打听仪太嫔。
她努力功课，日日勤学苦练，讨着先皇开心。
为的就是去阳青峰见仪太嫔一次，可惜没有见到，而是被人轻而易举的大发出来。
“那晚，我坐马车回了皇宫，艳阳千里，我却如同落鸡汤一般。回来时，已到深夜，翊坤宫大殿的灯还亮着，琅姑姑来找，说先皇后备了我最爱喝百合乌鸡汤，一直等着我。”
贤阳身体缩成一团，下巴放在膝盖上，委屈巴巴。
若不是先皇后，她的心里会有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