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是他的下属。
连雍想到这儿,眼底幽光闪过,用袖子将身旁的台阶扫干净,劝云清川同他坐到一处来,语气十分温和,带着安抚地劝他道。
“着什么急,一对狗咬狗的恶犬罢了。”
“朝局越乱,对你我岂不是越有力?”
云清川没有多想,坐在了他的身旁。
自他入羌门之后,连雍待他一直这般亲昵,所以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距离和动作。
只是听到连雍口中的话时,长眉微皱,那双比从前深谙的眸子里,闪过几缕冥思。
他如今,算什么身份呢?
借妹妹上位的臣子?陛下的心腹?还是……羌门的内奸?
从血脉上讲,玄璟渊前世是他妹妹的孩子,自然是他嫡亲的外甥,自古以来,甥舅是权力之间最稳固的关系。
他若识相,就应该早些跟羌门划清界限,跟连雍反目成仇,借助自己曾经的身份,将羌门众人一网打尽,还天下一个清正。
可当初,他带着絮儿走投无路之时,是羌门出手,给了他和絮儿一条活路。
没有羌门的运作,他也不会成为大理寺的官员。
他尚且记得,如今待他亲厚的帝王,曾在贡院门口,和那位曾经的沁柔公主,居高临下地指挥着那些侍卫,对他和絮儿行刑,将他打入大牢,九死一生……
如今,这位年幼的帝王,顾念着那什么前世今生的恩情,给他几分脸面。
可自古至今,那些史书上记载了多少天家无情,翻脸不认人的史实,他又如何敢把未来,敢把命运,全权交到帝王的荣宠之上?
帝王不可靠,摄政王府不可靠,就连羌门……也不可靠。
唯有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最可靠之物。
连雍坐在云清川身旁,听着他略略粗重的呼吸声,侧眸看向他。
曾经那个青衣冠帽,一身萧肃如秋风的书生,不知不觉,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变成了这般矜贵冷傲,势不可侵的样子……
但不论怎样……
他都是他。
“云兄。”
连雍打断了云清川的思考,开口问道:“今日摄政王这么闹了一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