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
呵呵。
三日后他再来骂也不迟!
这么个烫手山芋,这个小娃娃接下去一大半,这当着这么多人面立的军令状,跟他可没关系
初九站在原地,眼看着曲县尉吩咐衙役,动作还算小心谨慎将钟淰的尸体抬走。
她就那样站着。
王大婶从最初的劝慰,到如今同样一言不发等在旁边。
广华县的夜晚陡然冷起来,那夹杂着凄凉冷意的风吹得周围的杂物哗哗作响。
王大婶方才上前,将初九抱在怀里。
“好孩子,大婶不懂其他的事,但你是个好孩子,老钟头跟你吵了一辈子,如今听到你嘴里说出今日的话,应该会开心的。”
初九的眼缓缓聚焦,她看着王大婶,向来笑嘻嘻的脸哭丧着,声音带着哽咽。
“若是我不能把阿爹的手艺学好。”
“阿爹会不会气得爬起来抽我”
王大婶“”
说着自己的担忧。
初九总算是将憋着的那口气狠狠发泄出来,她抱着王大婶嚎啕大哭,涕泗横流,头发与鼻涕 眼泪全部夹杂在一起,最后整个人肿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抱着初九软绵绵的身子。
王大婶脸上迷茫了片刻,随即若有所思瞥了一眼趴在她怀里痛哭的初九。
这平日里跟个皮厚似的小娃娃。
果然是个小女娃。
阴沉的天预示着风雨即将到来,王大婶力气大,初九个子又小,她很轻易就将初九背起来,一边轻言安慰着,一边往自己家走。
雨滴下来了?
她抬头看天,灰蒙蒙,而脖颈间,却好像涌入了一汪小溪。
果然,平日里越是吵得热火朝天的父女,感情反而越好一家人,吵不散
如今她越发是不能理解老钟头了。
初九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平日里也不好好收拾,从小就穿得简单,八九岁老穿个短衣长裤到处疯玩。
长得倒是自小就好看,所以小男孩们老是好奇初九是男是女。
她自己的儿子就跑去问过,你是女孩吗。
初九抬头就回了他一句。
我是你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