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怀山依旧自顾自地泡茶,似乎对李松柏的话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端起茶盏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轻抿一口,细细品味,随后才说道:“那小子心术不正,落到这步田地算他罪有应得,只可惜最后不是被我们自己人清理门户……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啊!”
李松柏挑了挑眉,问道:“何出此言?”
“北境太冷……”蓝怀山突然转换话题,拎起铜壶续水。沸水冲入茶壶的声响里,他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双眼直视李松柏:“知道为什么战神集团从不南下吗?”
李松柏脊背微微绷直,茶海上凝结的水珠正沿着砚台凹槽滑落,像某种倒计时。
“冻土带长大的狼,闻不惯江南的胭脂味。”蓝怀山放下铜壶,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松柏品茶。
李松柏终于端起茶盏,没看汤色,也没闻茶香,一仰脖,直接一饮而尽。他放下茶盏,语气中略带几分自嘲:“小子阅历太浅,品不出茶香味,让蓝董见笑了。”
蓝怀山一脸慈祥的微笑,说道:“我能理解,毕竟我也年轻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再名贵的茶在我嘴里也没有水好喝。”
李松柏笑容收敛,正色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说顾乘风太年轻,看到您品茶,只当茶解渴,所以想要将全天下的好茶好水都收入囊中,导致他走上了歪路?”
蓝怀山面露欣赏之色:“是一方面,能看明白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
李松柏淡淡一笑:“另一方面,就是他不该贪恋江南的胭脂味,对吧。”
蓝怀山目光中的欣赏更浓了,他忍不住轻轻拍手:“好小子,顾乘风折在你手里,他输的不冤。”
李松柏笑道:“蓝董事长,您还是把话说得明白点吧,猜出您话中的这两方面意思,已经快把我脑细胞消耗一空了。”
蓝怀山闻言也终于不再搞隐喻了,他说道:“内部的人都知道,‘战神’的退伍待遇最高,但是建国以来,所有‘战神’中真正浸淫在商道上的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即便从商,也顶多做点小生意,换一辈子的富足,全家三代人的小康。如果‘战神’退役后真的可以拿着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