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户是最西边那一列最末一家,从尾开始。
楚珩钰敲门之后,有男子开门,见是周老忙叫人进屋,周老摆手:“不坐了,今儿是叫大家捐些银子,多少不论,一文一两随意。对不住~”
“周老哪的话,您也是为了老百姓。”
说着摸了摸身上,一共五个铜板。
周老笑,接过道:“多谢。”
楚珩钰提笔记录。
那人问:“为何还记银子?”
周老道:“自然是得叫后辈们知晓谁捐了银子,如何筑的城墙。”
“后辈?”
周老点头:“这等事要刻碑文,铭记,钱多的排前头。”
“哦,那周老再等等。”
刻碑文就算字小也是功德,子孙若问起来,这城墙也是捐了不少钱的。
之后便又是一串钱,二百文,周老叫记:“余家,二百零五文。”
楚珩钰点头记录。
继而又开始一家一家敲门。
因着要钱总要寒暄一二,故而,一个晚上,走了三十来户,再晚,人家都睡了。
晚上回衙门数钱,只有一个年长的捐了大头,三两,别人都是零碎铜板,拢共不到八两。
这点钱已经看到头了,最多几百两,年前的几千两压力很大。
楚珩钰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璃月都睡着了,但是浅眠着,听见了外头动静。
“主子,叫璃月起吧,您忙得晚上还没吃。”
“不必,她已很是辛苦,吾不吃也不妨事。”
璃月本也打算给人提个醒再睡,便出声:“哥,锅里温着吃的。”
说着就睡了。
楚珩钰去屋里点灯,杨兼去拿吃的,倒不是熟食饺子,是羊肉汤配汤饼,有种家里有人记挂着的感觉。
两个碗,一人一碗,开始吃起来。
杨兼不免道:“按行程,若是骑马也该差不多了。就是不知中途有没有意外。”
楚珩钰从没想过这地方这么穷,可当初璃月说这个县城装穷,可想而知这天下是如何一副光景。一颗誓要励精图治的决心便是在此刻萌芽。道:“辛苦一些无妨,来不来都有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