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裙男子有点惊慌,牠屈膝行礼,姬莞莞也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只有姬嫦娇依然一动不动。
“我怎么担得起公子叫我一声哥哥?公子,我是阮贵人。”
姬嫦娇眼里的光黯了些许:“阮贵人?我从未听说母皇宫中还有一位阮贵人。”
潜意识里,她或许是不愿接受现实。
阮贵人觉得她实在有些冒犯,敛容道:“这位是?”
姬莞莞歪过脑袋贴着姬嫦娇的衣服,甜甜地笑道:“这是我三姐。”
阮贵人忙低头行万福礼:“三皇子万福。”
姬莞莞接着甜笑:“阮爹爹也算是我们的阿爹,三姐你少在后宫走动,难怪不认得。”
姬嫦娇呆呆看了阮贵人一阵,才想起行礼的事儿。她略一拱手:“阮爹爹独自在此赏花,似乎有些郁郁寡欢?”
阮贵人垂着眼帘,神色忧伤:“只是想念家中亲人。”
姬嫦娇同情道:“不能入宫觐见吗?”
阮贵人叹息道:“见了还是要散,聚少离多。”
姬嫦娇长叹一声:“我阿爹去了,想见见不到了。”
阮贵人善良,安慰道:“皇子殿下不必伤心。虽然殿下的阿爹去了,但无论何时何地,牠都会心系殿下的。牠从前做任何事,肯定也是为殿下好。”
姬嫦娇深受感动:“多谢阮爹爹开解。哎,阮爹爹怎么一个人赏花,不带个人伺候呢?”
阮贵人伤感道:“带个人伺候又如何呢?陪着的人不是懂自己的人,也是白陪着。”
姬嫦娇顿时深感遇到了知音:“是啊,有时候,身边的人越多,心反倒越孤单。”
阮贵人客气地笑道:“殿下说得是。”
牠屈膝行礼:“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夜晚,阮贵人在养心殿内为妶姈弹奏阮琴,只见牠纤纤十指落在琴弦上,琴音如潺潺的溪流,顺着岩石清雅地流淌。
妶姈支着颐听了一会儿,赞道:“宫中,皇贵君善琵琶,惜贵君善琴,而你奏阮是第一。”
阮贵人拨着弦,笑道:“臣胥怎敢同各位爹爹相较。”
牠正弹着琴,苏婄晟进来禀报,说三皇子带着那一打数学卷子来了。
阮贵人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