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屋外暖阳透过树叶将涣世子青白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他捏着玉筷的指节泛出薄红,盯着盘中被吐得狼藉的鲈鱼,忽然听见可雅那句\"本事\"在耳畔打转。花月谷的云雾似乎已经漫进了这间后堂,带着血腥气的山风卷着四杀堂风先生的断刃,在他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刀光。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涣世子忽然将玉筷重重按在青瓷碟上,釉面磕出细响,\"渊儿你既然相信陆之杰,必是信他能护你的周全,我也能。\"
说着涣世子撸起袖子要给世子比划一番,好在一旁的公主拉住了他。“涣堂兄,我们几个都信你,不过,这带谁去肯定是渊哥哥考虑周全的结果,若是你真的要去,还得听听渊哥哥的意见。”
“只是此次前往颍州并非儿戏,可能要动刀动枪!这活还是留给横水军来做,所以涣堂兄你并不合适!”接着,世子嘴里蹦出几个名字,都是厉害的人物,比如大理寺少卿崔哲,还有横水军的英俊。
此时,涣世子低着头,只顾着吃着鱼肉。
夏夜的风卷着蝉鸣漫过太子府飞檐,青瓦上四角宫灯将三人人影子投在青砖地,像幅被月光浸柔的绢画。三个月大的昇儿正攥着公主衣襟上的穗子,粉脸埋在月白缎面里,发出细碎的哼唧。公主鬓角沾着夜露,指尖轻轻拍着孩子后背,襁褓边缘绣着的银线海马,正是她临产前亲手绣的。
“贞孝,明日你随我一同前往如何?”世子转身望向公主。
公主没有回应,只是拍拍昇儿,哄他睡着。
“这昇儿交给之心便好,我去过她的院子聊过,待我回来,我在她院子待上三月即可!”世子搂过公主,将他的身躯贴在右侧。
“这‘交易’是之心的点子吧!”公主露出明月般的微笑。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儿时在颍州鸣柳镇,那时你还缠着我呢,难道不想去温存一下?”
公主挺直了身子,眼神里透出一抹暖意,“这才像话!”公主接着将身子贴在世子身旁,一家三口在月下成了一幅温馨的画卷。
“去温存是真,寻找母妃也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