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穹盯着少年,眼神如一头饿了很久的肉食动物,“所以你家里有几个人,关我什么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熟悉的身影步步逼近,不知逆光还是心理作用,抬眼不见其面容,如一座五指山压下,恐惧紧跟窒息的脚步。
代鑫染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汗毛根根竖立,因莫晗打岔而破裂的愤怒重新攒聚。
“跟他们没关系,那令牌就是我偷的,你拿我下狱吧!”
殷穹脚步微顿,“哦,这就是你的陈词?…”他眼睛危险得眯起,“那太可惜了,我无法确定和你周围的人没有关系,还是一起提刑审问的好。”
“你、你…”
“你、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
漂亮的眉眼染红,仿佛上了一层胭脂,憋了半天,少年也吐不出像样的狠话,来来回回只会说那几个词。
“你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忘恩负义,殷穹!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穹静静看着少年,手指无意识敲打着空气。逃出来的这些年,日子快得如同流水,五年转眼即逝,他还记得两人初见时,少年还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孩,睁着惶恐的大眼睛,不安而拘谨得四处乱瞟。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活不过今晚,对,他活不过今晚。
那么弱小的孩子,如果他还有一点点力气,都能将他活活咬死,不过也快了,等他吓死,他就能毫不费力吃上一顿。
太饿了,他太饿了…
耳畔的辱骂渐渐混入哀求、抽泣,男人的眼神慢慢幽暗。
再过半年,他就满十八了。
似有所觉,代鑫染猛地仰头,怨恨的目光利剑一般,直勾勾扎过去,“你这个变态,我当初就应该放你去死!”
骂出这句话,他忽然感到一股说不明的快意,积攒的愤怒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都督想找个性趣相投的不是很简单吗?这里到处都是爱戴你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口味,总有能迎合你的,犯不着强扭不甜的瓜,还是说,您就喜欢…唔。”
“作为嫌犯,你话有点太多了。”
殷穹面沉如水,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就能触碰到柔软的腭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