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真是因为在前台过硬的工作能力和积极奉献的工作态度,于1988年的年中被副所长吕秀莲提拔为前台部副经理的。原本按照职级的工作内容安排来说,副经理以上的中层管理者,只需要上一周六天、朝九晚五的常白班即可。但那时前台人手有点短缺,方真真主动提出继续参与前台的倒班排班。
就在升职的几个月之后,结婚一年多的方真真没有准备地怀孕了,为了怕被人说她‘刚一升职就怀孕辜负领导栽培’之类的话,方真真不仅继续参与夜班倒班,而且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去休产假。
酒店大堂的另一侧,因为距离门口很近,保安部的刘志军把墨绿色的军大衣套披在保安制服外。 在招待所里,大家都把这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称作大刘。此刻,大刘将双手窝在袖管里,歪头坐在椅子上,打着呼噜睡着已经有段时间了。
忽然,招待所大堂酒红色的木质旋转门被转起来,带进一阵飕飕的冷风。这股冷风吹得方真真不禁抬起了头,也吹散了大刘的睡意。被从睡梦中惊醒的大刘,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门口扛着行李的瘦弱身影,知道来人不是回招待所的住客。他一边不情不愿地抻了个慢悠悠地起身,一边嘴里不满地嘟囔着:“谁啊?这么晚了,怎么这个时间才过来投宿?”
方真真的注意力,也不觉被吸引到那个带着一片寒风走入市政府招待所的来人身上。只见他拎驮着一大包行李缓步走向前台,直到他走近了些,方真真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个头不高的清瘦少年。那个巨大的包袱压在少年瘦小的身躯上,把他累得疲惫不堪。少年穿了一身脏兮兮皱皱巴巴米灰色的的确良西服和西裤,上身的西装外罩了一个喷胶棉的黄色外套,也是脏兮兮的。
少年弓着腰,背着看起来重重的编织袋步履蹒跚地走到前台,直到他把手肘搭在了前台那用香槟色大理石重工打造的前台台面上,将肩上的行李轻轻放在酒红色的地毯上。他先调整了一会儿气息,才操着一口浓重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虚弱地问道:“您好,同志,请问还有房间么?”
大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