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睡着后,我打给我爸爸,把今天的事说给他,然后问:“您为什么不准我抓住这个机会?”
“念念还在外面。”他说:“不急于这一时。”
之前不惜拿念念威胁我,如今又这样说,我听得出,念念只是一个借口。我说:“爸爸,你是不是想放过他?”
他说:“不想。”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今天是他自己发疯。”
“你也知道。”他的语气颇为无奈:“又何必再去特意补上一刀?以他的表现,你不需要说什么,法庭就会做出判断。”
我说:“您这些话都是借口。我之前说想送他去精神病院时,您就是这种态度,我能够感觉得到,您就是想要放过他。”
“我不支持你那个想法,主要是因为,只要我们交出证据,他妈妈就一定会帮他争取利用精神病身份脱罪。所以这不是我们能主导的。”他说:“灵雨呀,只要最终目的以达到,姿态上就不必太狠了。”
我依然坚持我的看法,就是我觉得他想要原谅繁音。
不过既然他坚持如此说,那我也不想再争下去,便说:“礼堂的证据还用么?”
“不用了。”他果然这么说:“你的目的是送他进精神病院,已经达到了。”
我想笑,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我望着念念睡着的脸,感觉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似的,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毫无疑问,繁音的病没有好,因为只要他是清醒的,就必然明白自己的病暴露在法庭上的结果。
这个结局也真的不是我所想要的,因为我知道这背后很可能另有隐情,可我只想跟他断了,不想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接下来,我按照警方的要求留在本地。孟简聪知道繁音的情况,但我不想知道,因此没有问他。不过,我经常被警察叫过去问有关家庭暴力等事,念念则总是问东问西,主要是问繁音怎么样,什么时候才来看她。
警方对我那天没有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十分感兴趣,总是找机会问我,我心里太想说了,却不想得罪我爸爸,便三缄其口,忍得好艰难。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孟简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