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方宁不解,总觉得杜文并非真正感到忏悔。
杜文哂笑,自顾道:“我与西夏人合作,共同贩卖神仙香,牟利分成五五开,而西夏密探都藏身在汴京西郊的一座废弃观音庙里,你派人去寻,便可一网打尽。”
方宁追问,“就凭你,能在汴京城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杜文不语,只是坐在桌案上,品着那壶酒,“圆月佳人美酒,真是良辰。可惜月被云遮,可惜人亦如此。”
语罢,他主动走出醉仙楼,任由沈昱带来的官兵将其控制,也不做任何反抗。
“想什么呢?皇上听说你这么快就破了‘神仙香’一案,扬言要给你加官晋爵呢。案子告破,陛下也将明令禁止此香祸害百姓,派人去寻南野王墓,师叔也找到了破解神仙香的方法。还有什么不高兴?”
方宁瞧着杜文被官兵押送的背影,被月影拉出一个瘦长的斜影,蜿蜒崎岖地爬过汴京的街道,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总觉得还有更深的阴谋,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一叶障目的感觉却萦绕在她心头。
方宁随着沈昱回到家中,正欲歇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杜文的背影与他离开醉仙楼时说的话,毫无睡意,起身出门,“不行,得问个清楚。”
她刚到衙门门前,就见衙门的官差架着白布盖上的尸体,正要往外送去。
衙差见是方宁,不由惊愕,“方大人,这么快您就听到动静了?杜大人刚进大牢,趁着我们打个盹的工夫,就自尽了。”
方宁打眼瞧见被风吹起的白布下的清正容貌,伸手探了探杜文鼻息,心底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摆手道:“也罢,走吧。”
方宁转身,浑浑噩噩地走在汴京街道上,冷风极其霸道地吹起,带起她的衣裙与碎发,如一把把利刀,将她的睡意与乏累割散。
她忽然停下步子,转身去寻杜文的尸体,觉得杜文的死,有值得探查的地方。
她一边恨自己刚才草率放人离开,一边疾步跑到存放尸体的乱葬岗,可翻来覆去的找,也不见杜文尸体。
“该死!我就知道!”方宁果决地往返回衙门。
她再次去关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