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宁北王寿辰还有十天,整个皇城就像一口煮沸的大锅。
御花园里,工匠们踩着梯子挂灯笼,金黄的穗子垂下来,把假山都映成了金色。
李总管擦着额头的汗,盯着手里的单子直叹气。
单子最底下画着个银铃,旁边写着"宁北王要"。
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出宫找铃铛了。上回找来的铃铛声音太脆,宁北王听了直捂耳朵;再上回的铃铛花纹不好看,被王爷扔到了水池里。
这一次一定要找到宁北王满意的铃铛。
"李公公!李公公,外头来报说,城南的银匠铺又打了新样子!"小太监气喘吁吁跑来,额角还冒着热汗,急的不得了。
李总管骂骂咧咧上了轿子:"告诉他们,要是这回还不行,就等着掉脑袋吧!”
轿子一路颠簸,他掀开帘子看了眼街景,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吵的人心里烦的慌。
就在眼前不远处,卖烧饼的摊子前,几个老头正凑在一起嘀咕──
李总管皱眉侧目,听到那几人正在说。
"听说了吗?皇上为了个傻子办寿宴,把国库都快掏空了!"
"可不是,李总管天天带人搜铺子,我家隔壁的绸缎庄都被搬空了.真是……唉”
李总管脸色铁青地放下帘子。
这些闲话像风一样在城里乱窜,他知道迟早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可没办法,谁让宁北王捧着个破铃铛念叨了半个月,说什么"要在生辰当日听到最响的铃,就像当年一样。”
圣上就是听不得当年这两个字,所以近来折腾的厉害。
李总管其实心里也觉得烦闷,但到底是做奴才的,不敢置喙主子的这些事情。
………
另一边,御书房里,老皇帝正盯着奏折皱眉。
叶相跪在地上,面色沉重,语气里满是诚挚:“陛下,民间怨声载道,不如把寿宴规模缩减些."
这话没人敢说,只有他顶着被圣上处置的风险也要开口说出来。
毕竟这江山……
"够了!"老皇帝把朱砂笔一扔,"阿弟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办个寿宴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