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跟着站起来,捞起桌前的笔记本电脑和资料,忙不迭往外涌。
朱兰兰经过纪年身后,鼻孔处轻轻哼了一声。明明没有声响,但纪年就是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就跟陈韦志“啐”了口茶叶一样。
呸,渣渣。
门不知被谁带上了,会议室里剩下陈韦志和纪年。
屏幕上还投着刚才的数据表格,纪年慢慢地将背挺直,手指拨过头发挽到了耳后,略略小麦色的侧脸在这白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下颌轮廓柔和。
“小纪呀——”陈韦志私下里喊她的时候,总喜欢拉长尾音,像拖着坨粘稠的鼻涕一样,“难得周五,今晚有什么安排呀?”
态度一百八十度掉头,仿若他方才开会时炮轰的,是另一人。
“陈总,我还有些数没跑出来,今晚要再跟一下。”她站起来微微颔首,灰色直筒连衣裙到了膝盖,倒是看不出腰身也不显大长腿,却衬得整个人又乖又疏离,“陈总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噢哟我的小纪啊,不要管那个报告了,那都是别人要交给我的。你嘛,可免,可免……”说罢,陈韦志的手不由自主就搭在她腰侧的椅背上,虚虚地将她堵在凳子和会议桌之间,潮热的鼻息快要喷到她的肩头,“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别一天到晚只顾着工作,陈哥我今晚带你去放松下?”
纪年稍稍偏过头去,仿佛是真的在思考,那角度堪堪躲过他嘴里倾吐而出的残渣味。
酸腐的茶叶、大蒜、香辣鱼。
而后她又将脸回转过来,镜片后的黑色眼眸毫无心机地望向他,答非所问道:“陈总……我这几个月的业绩在报表上都挺不好看的,觉得自己要多跟兰兰姐学学怎么才可以对接到像信隆那样的大客户,这样第四季度的数才能上去。”
“嘿嘿,小纪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疼你吗?信隆我也没说要给朱兰兰呀,我是觉得平日里你这不争不抢的个性,怕你被客户欺负。不过信隆那位对接的欧主管,还蛮喜欢照顾年轻人的,尤其你这种才毕业一年多的女大学生。你要感兴趣想学学东西,就去试试呗,保管能讨得客户欢心。哦哟今天这身这衬衣挺好看的,去见客户的时候松弛些,扣子解多两颗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