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纪年的脚步滞住,她突然惊恐地望向裴烁,而他也像想到什么似的,错愕地望着她。
陈,家,栋。
“火烛啊!火烛啊![3]”
“消防车进不来啊,巷子太小了!”
“要赶紧拉水喉!哪里啊?在哪里?”
“后巷!后巷烟花着火啊!”
……
楼上楼下楼内楼外乱成一团,脚步声、议论声、哭喊声、警笛声、火焰声……伴着屋内传出来如泣如诉的电视剧歌声,凑成一曲难念的经:
“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贪欢一刻偏教那儿女情长
埋葬
……”
-
一个半月后,西村监狱。
“班长……”隔音玻璃隔板那头的陈家栋双手紧握话筒,喉头哽咽:“多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帮我照顾阿爸阿妈……我,我,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要讲这些话,你放心,陈叔同李姨都好坚强,”纪年见他眼湿湿,赶紧宽慰道。
“班长,是不是悠悠也出了什么事?前段时间林亚瑞来看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告诉我什么事……”他突然身体前倾,一只手紧张地压在玻璃上,“那天晚上我在门外听见她跟秀珠姨吵得很凶,她还好吗?下周就一模考了……”
纪年没有答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陆悠悠离开南城了。
而陆秀珠一气之下也不去寻她,说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我……唉,那晚我没想到那个降落伞烟花居然会被风吹到人家的棉被上……”陈家栋垂下眉,额头枕在手背上。
纪年的右眼突突地跳。
她实在是后悔,如果那一晚她答应跟过去,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阿栋,你也不要自暴自弃,三年很快过的,我们等你回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把手掌也压在玻璃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知道的班长,律师说如果我在里面表现好,阿sir会酌情减刑的,”他抬起头来,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