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叔说得是。”
“讲真,你就应在各种场合多多出现,不然那些叔伯都快忘了钟家还有个嫡孙咯。”钟明辉拍拍裤管上的碎屑,“你看哪家公子小姐不是十几岁就抛头露面风头无两,你呢,报刊杂志半块豆腐润报道都找不到,低调得过分了。”
“家中大小事务有阿爸跟拉叔掌舵,我们这些小的在大树下好乘凉。”钟俊豪眯着狭长的眼,一脸谦恭,“拉叔你就给我玩多几年吧。”
“人家公子玩也能玩上八卦周刊,你以为那些被狗仔逮到的新闻都是不小心的吗?都是造马[2],赚足眼球转身就从风流大少变公司掌门人,玩也要玩出点水花来啊。”
钟明辉说话间,钟俊豪的手机有微信入。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在一整段信息中准确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呵,原来这出戏的戏眼在这里。
“俊豪稚嫩,以后还是要拉叔多提点些。”他噙着笑,捧起茶壶恭敬地斟茶。
钟明辉摇着脑袋,也跟着戏曲一抑一扬地唱了起来。
“有幸亦好,无幸亦好,果支钗总喺要摞翻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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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何美珍两母女都在冷战。
那一日何美珍看到女儿狼狈的样子简直飙泪,而纪年终于忍不住把多年来压在心底的话讲了出来:是时候,离开囍帖街了。
可没想到她却遭到阿妈的断然拒绝,两人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阿萍苦口劝何美珍:“阿珍啊,年年说得对,这样下去真是无底洞啊。大喇喇八十万给出去欠得一身血债也只是换得不够两年的安宁,这简直是吸血鬼啊。即使报警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警察也管不了太多的。”
转头又劝另一边:“年年啊,你理解一下你阿妈,她半辈子都住在囍帖街没出过去,这老宅也是你阿公阿婆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成身骨血早已经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你让她怎么说抽离就抽离,说割舍就割舍?”
偏生两边都倔,阿萍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周过去,似乎又风平浪静起来。何美珍便说:“你看,说不定上次的是白撞的,打着你阿爸欠债的旗号来讹钱。要是真欠人钱,你阿爸铁定比债主来得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