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琉璃瓦在他脚下延伸成七彩长河，全息投影塔在废墟中央拔地而起。
原始部落的鼓声就是这时候传来的。
慕寒转身时，战术目镜已经锁定五公里外的山丘。
三百多个身绘图腾的人影正朝着基地方向跪拜，最前方的老者举起镶满骨片的权杖，杖头在夕阳下折射出血色流光。
\"启动三级警戒。\"慕寒屈指敲了敲耳麦，废墟深处立即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
武装无人机从地堡升起，幽蓝的离子流在炮口隐约闪烁。
山丘上的跪拜突然变得混乱。
几个年轻人指着无人机惊呼后退，老祭司的权杖重重顿地，浑浊的眼球倒映着空中悬浮的杀器。
\"让他们看。\"慕寒解开战术腰带扔给运输机器人。
\"关闭武器系统，放出工程甲虫。\"
拇指大的金属甲虫成群掠过焦土，翅膜振动发出类似蜂群的声响。
当一只甲虫落在老祭司肩头时，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颊焕发出奇异光彩。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甲虫温顺的爬上指尖，复眼闪烁起彩虹般的数据流。
\"神使\"老人用古语喃喃，匍匐在地亲吻甲虫爬过的地面。
慕寒站在全息监控屏前，看着原始人将工程甲虫供奉在兽皮制成的神龛中。
他们用骨刀划开手腕，让鲜血浸透甲虫栖息的石英砂。
直到小智操控甲虫喷射止血凝胶，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他们在尝试沟通。\"小智将声纹解析投射在光幕上，\"需要启用翻译协议吗？\"
\"不急。\"慕寒把玩着从祭坛回收的虫晶碎片，\"先放基建影像。\"
镭射光刺破夜空，山丘上的篝火同时熄灭。
数万只工程甲虫组成的发光矩阵悬浮在百米高空，演绎着星舰组装的每一个步骤。
原始人惊恐的呜咽声里，老祭司突然挣脱搀扶，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描摹甲虫排列的轨迹。
\"天船！\"他沙哑的呐喊撕裂夜幕，\"先祖预言的天船！\"
年轻人举起淬毒的骨矛想要投掷，却被老人用权杖狠狠抽打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