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的面上不见悲愤或委屈,反倒挺看得开的,竟然还反过来替那个陌生人说话:“姑娘家,碰到这种事不出面才是聪明的……我其实也没遭什么罪。”
何平在狱中三年,没有收到外边送来的一分一毛、一针一线。
但他的日子却过得不错。
狱警对他很宽容,那些真背了大案的牢头狱霸也从来没给他“排节目立规矩”,甚至还有事儿没事儿请他吃顿好的。
最常请他吃饭的大哥曾拍着他的肩膀说,敢杀人的他见得多了,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出头的少见,冲他这份胆气道义,他就愿意请他吃三年饭。
说来可笑,他的家人在他杀人后瞬间消失,兄弟带着父母不知道搬去了哪儿,妻子也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在这三年间给他温暖的,居然是那些他曾经都想要远离的罪犯。
哦,他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罪犯。
哪怕他救了一个姑娘。
也无法改变他杀过一个人的事实。
方德良默不作声的给他倒上酒,一杯接一杯的陪他喝酒。
不谈过往,不谈未来,只专注于眼前的酒菜。
林听没跟他们喝酒,她见他们喝得畅快,自己拿着大哥大出去,打了十来分钟电话才回到包间。
她回来时,何平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何平到底吃了三年牢饭,肠胃不能适应美酒好菜,没一会儿就醉倒了。
他喝醉了也不吵闹,竟然还能朝方德良抱拳拱手,说了句“抱歉,我不胜酒力”后才一头栽倒在桌上,睡了。
方德良捏着酒杯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对林听说:“大侄女,你慢慢吃,我带他回去。”
何平显然是没住处的,方德良打算先把他安顿在自己家里,等他酒醒了,再在自己身边给他安排个位置。
虽然何平一直没有说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但他的言谈举止都表明了这人不是池中物。
方德良很想把他收入麾下。
林听依旧吃着菜,说:“叔,您就别折腾了,我安排何叔。”
“你安排?”方德良狐疑的看着她,“你要怎么安排?”
“我那儿差事多了,看他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