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趁他不注意,将提前备好的装着粉末的小茶壶塞进他的护臂中:“还是包起来吧。”
“我自己来。”
枭讪讪抽回手,去柜台后找酒。他随意提了一坛过来,揭了封泥,手握住坛口稍微倾倒,清冽的酒水浇在他的伤口处,他口中发出短暂的一声“嘶—”。酒液泼洒在地上,两人被霸道的酒香包围。
枭随意从身上扯下一条布来,一边包扎一边开口:“上头给了命令,让我们尽快杀了江涣。”
苏羡盯着他的动作,听到他的话,头脑有片刻的木然,只直愣愣看着他将手上那道伤痕一点点扎紧,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伤口已完全被包裹,她的视线才缓缓从那处收回,胡乱飘了半天才对上他的视线:“尽快……是多久?”
她头微低着,枭看着她微颤的睫羽,从心底生出些许快意。
对,就是这样。
他想看的就是这样,震惊,脆弱,茫然,无力,再不得已地接受。
否则,他不必和她说的。
他露出笑来,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语气轻松:“自然是越快越好,你不会是假戏真做,舍不得了吧?”
苏羡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神情已恢复正常。
“我需要两日时间。”她快速地整理思路,给出理由,“他的死不能被人发现有问题。”
枭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耸肩道:“可以。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倒也不必。”苏羡语气如常,淡淡回应。
苏羡在回去的路上,脑子乱成一团,已经烂熟于心的路却几次拐错,险些被巡逻的守卫发现。
沉寂的夜色中,她听见自己的心如擂鼓砰砰作响,都担心惊醒脚下屋中沉睡的人。
怎么会?
她没有问枭原因,她知道这种问题在组织里无用。可为什么规定的时间怎么突然提前这样多,让她来不及反应。
怎么办?
江涣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带着笑看她的样子不自觉浮现,让她肌肉绷紧;竹影和补丁在那座她已万分熟悉的院中玩耍的场景也在脑海中不断翻涌。
她抿紧唇,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