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随野被二狗的描述恶心到了,又是一脚踹过去,物理打断二狗越来越邪门的赘述。
他喝了一口水,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盯着杯子里荡漾的水波,随野啧了一声,【不是说方鹤川是直男吗?】
【哈哈…直男】,二狗莫名其妙笑出了声,【老大你别逗我了,你相信脆皮鸭文学里的直男都是铁直的吗?】
随野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是没反驳。
他回到次卧,推开卫生间门,随手将只喝了一口的蜂蜜水,全都倒进了盥洗池。
简单漱了下口,随野抬起脸望向镜子,因为抬头这个动作,灯影晃动了一下,从头顶落到脸上。
明明是充斥着矛盾与欲望的一张脸,荼蘼刺青蜿蜒生长,无知无觉地散发着堕落的气息。
可这拥有着这张脸的主人,却又长了一双清心寡欲,无悲无喜的眼睛,黑漆漆得一片,光都照不进去。
那双眼轻飘地扫过玻璃杯残留的水渍,带着点似是而非的戏谑与嘲弄。
“啧,直男。”
他转身。
“今晚上把门守好了,不然你明天休想吃饭。”
已经被扣下好几个月罐头的二狗一听,顿时急眼了,它誓死扞卫干饭狗最后的底线,一屁股堵了在门口。
【老大你放心,今天有我在,谁都别想进来!哪怕是一只蚊子也不行!】
它信誓旦旦地保证。
随野也不知道信没信,转身朝床边走去。
几个小时后。
夜深人定。
空旷的走廊里,低功率小夜灯竭力地散发光亮。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忽得响起,通往次卧墙面上,缓缓出现一道被拉长的人影。
人影一路移动,最终停在次卧的门上。
隔着门板,依稀能听到震天响的呼噜声,但仔细一听,却并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人影晃动几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轻握住门把手,慢慢向下转,下转——
转不动。
站在门前的方鹤川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