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下楼出来便看见常叔端站在一旁等她。
她摸了摸鼻子,措辞着如何解释,这事委实是她做的不对,这些年常叔一直替她照看尸园,已经很辛苦了,如今还得多照顾一个孩子。
况且把这个孩子带回来之前应该和常叔说一下的。
“沫沫,这到底怎么回事。”常叔睨了眼姜沫,皱眉问道。
姜沫闻言,轻咳一声,知道这事不解释清楚今晚是没法睡觉的了,她赶紧上前几步,面上挂了温和的笑容:“常叔,工作了一天,腿累不,我给你揉揉。”
“不要转移话题。”
“……连淮景你应该知道的,他挺惨的,我就顺手……”
姜沫只好解释了一番。
只有在面对常叔的时候,她才会生出这么多耐心,“他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除了那张脸,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要是再被关在那里,就真没命了。”
常叔说:“这孩子也是可怜,那帮人可真是畜生。”
姜沫附和:“那常叔说这孩子怎么处理。”
常叔好笑的盯着她看,不过他也没戳破:“就让他留在尸园吧。”
“又要辛苦常叔了。”姜沫温声说道。
翌日一早,常叔便带着连淮景熟悉尸园的各个地方。
许是快过年的原因,因为战火沉寂了好几个月的街道,终于迎来再次的热闹,似乎多日前笼罩在这个城市的阴暗已经不复存在,一切又恢复如常。
连淮景看着四周的吵闹,轻轻抿唇,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常叔:“我在这里会很麻烦你们吗?他们……他们会找过来吗?”
常叔哈哈一笑,早上他将这事跟孩子说过之后,他就这样一幅表情,好像是怕自己拖累了他们。
思及此,他收敛了笑容,蹲下来,认真说道:“常叔还没告诉你,尸园外面有迷障,没人闯得进来,小景就待在这里好好养伤。”
连淮景怔了怔,琥珀般的眸子荡起了一丝涟漪。
数九寒天,冰封千里,这个冬天竟是比往年更冷了些。
连淮景的生活似乎在去到尸园那一刻归于平静,半年后,战火平息,那帮人销声匿迹,他被常叔安排到了一所私立高中,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