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致的瞳孔骤然一缩,眼底的痛苦满的四溢逃窜出来,淹没了她的理智。
他脸上的痛苦扭曲起来,神色也越来越偏执。他极力做一个温柔君子,可实际上他不是,他是一个小人,卑鄙小人。
他忽地拔过沈玉铮头上的簪子,塞在沈玉铮手里,随即握着她的手,对准自己的心口,用力往下一刺。
沈玉铮眼眶睁大,骤然挣扎起来。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帮你办到。”温云致死死按着她的手,笑了起来,“阿铮别怕,我早写过遗书,我若死了,不管是姑姑还是陛下都不会找你麻烦。”
“温云致!”沈玉铮彻底醒了酒,手下的簪子在一寸寸推进,她的手指染上了濡湿的血。
她怒吼:“温云致你松手!你这个疯子!”
“对,我早就疯了。我疯了似的想占有你、想抱你、想亲你,我日日夜夜的想,想的我都快要疯魔了。我就是卑鄙无耻下流,我就是想要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我口上说的要离你远远的,可实际上我一刻都离不了你。我总是在想,若是回到当初,我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赵良笙吗?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不管是偷、还是抢,你都要是我的!”
似是因为临死前,他再无顾忌将心中所有丑陋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他整个人都在激颤,语句越来越混乱。
“阿铮你不爱我,便要永远恨我。你要记得温云致曾经是怎么逼迫你的,他毁了你的亲事,占有了你的身体,逼你听话顺从,逼你取悦他。他死都不悔改,所以他死有余辜。你杀的好,你杀了他,你就报仇了!”
金簪还在往里推进,温云致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沈玉铮反倒安静下来了,平静地道:“想要我一直恨你?温云致你死了,我大仇得报,为什么还要恨你?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我记一辈子?”
温云致骤然没了动作,脸上的偏执慢慢碎成了一片茫然。
沈玉铮抽回了簪子,看到上面的血迹,眉头一皱,将其扔到了桌上。
“当”地一声,骤然拉回了温云致的思绪。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沈玉铮一脚踹在他膝盖上,他身体一软,便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