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谈的。”余杲杲说,“李修然,网上有句话,叫‘正义会缺席,但不会迟到’,我觉得不对。迟到的正义算什么正义?在受害人最需要正义来慰藉创伤时,它没来,等到受害人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血都快流尽了,眼睛都快哭瞎的时候,正义终于来了。可这个时候,正义的那点安慰作用在巨大的伤痛面前,是无济于事的。”
“同理,感情也一样。只有在它该来的时候来了,才叫相爱,早一点晚一点那都叫错过。”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李修然,接受吧,我们早错过了。”余杲杲转头去看走向面包店的路,“我不会为你记住了面包店的路就感动的。”
他不惧怕推杯换盏的应酬场,可站在余杲杲面前,听着她冷冰冰的这番话,恐惧的藤蔓缠绕从脚底骤然生出,从下自上,将他裹挟得密不透风。
就快要窒息了。
“走吧,你帮我把车开回去。”余杲杲往前走,她的话顺着夜风吹来,虚无缥缈,“谢谢你的照顾,我也请你吃过饭,两清了。再走一段路,以后就再也不顺路了。”
十月初的晚风,还有些炎热,李修然却觉得浑身冰凉。
李修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的驾驶座。
他只记得系好安全带后,余杲杲对他说:“既然未来不顺路,就不要再戴我送的手表了。”
李修然握着方向盘没动,余杲杲也不出声催促,转头欣赏车窗外的夜景。
霓虹灯光,流光溢彩,这里有着比w市更漂亮更璀璨的夜景。
看着窗外的夜景,余杲杲想起了朝夕与共的那两年里发生的一些点滴瞬间。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年了。
近乎绝望时,李修然忽然想起了高中从教学楼去往的食堂的路上,会经过教师宿舍,教师宿舍前有一片草坪,为了早点冲向食堂,大家都会从草坪上踩过,抄近道去食堂。久而久之,踩出了一条路。
就像鲁迅说的那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会顺路的,只要他想。
绝望时刻的豁然开朗,让他灰暗的心情骤然明亮。
车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