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李修然岿然不动,像一座坚固巍峨的山峰,和脚下的土壤融为一体。
余杲杲从储物柜里抱出几本课本,在路过李修然时,忍不住好奇:“你不整理吗?”
李修然闻声抬头,没有波澜,淡淡开口:“搬不了。”
余杲杲哼了一声,她不信。众人拾柴火焰高,全段五百多学生,地中海肯定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等余杲杲慢吞吞收拾好课本,推着书箱往外走时,就看见地中海站在高二高三两栋教学楼连接处的长廊上,不怒自威,冷肃的眼神警告着每一个过往的学生。
那眼里分明写着三个字:不许搬!
胆子小的,立刻拖着书箱又跑回教室。也有胆大、裘马轻狂的,无视地中海的警告,继续往高三教学楼走的。比如:孟自远。
他朝着地中海挑眉,“杨老师,真巧啊。天气热,您别站这了,这儿没空调还露天,容易中暑,一块去教室凉快会吗?”
语气熟稔,就像认识十多年了一样。
地中海眉头紧锁,上下打量着孟自远,厉声道:“给我滚回去。”
孟自远丝毫不在意,大咧咧地说:“教室太热了,我学不进去。”
“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还怎么高考?”
孟自远无语,他可以吃苦,但不想吃无意义的苦,“这两者有必要的联系吗?”
长廊上越来越多的学生聚集,大家不敢上前,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孟自远和地中海对峙。谁都没说话,但却都在心里站好了队。
两个班的班主任赶来,把自己班的学生赶了回去。
孟自远没走,依然站在那,双手叉腰,歪着头问地中海:“为什么以前几届都可以搬,我们不能搬?”
一直在看戏的张千帆,挺身而出,“对啊,老师,为什么就我们不能搬?”
也许是受了张千帆的影响,不少同学也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为什么啊?”
“我们也想搬!”
“谁再闹一下,就叫家长。”地中海说,威严震慑的眼神扫过人群里的每个学生。
大家都纷纷闭了嘴,对于学生而言,叫家长跟天塌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