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温衍的声音低沉。
“具体情况是?”
他简单描述了季晚的状态,隐去了具体事件,只说了她似乎因为某件事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
陈医生沉默片刻。
“迟总,从您的描述来看,季小姐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情绪障碍,药物可以辅助改善睡眠,但作用有限,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困扰她的根源,让她从那种负罪感中解脱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迟温衍挂了电话,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
心病还须心药医。
根源是何晚晴。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去查一下,何晚晴流产前后,周盛宏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大师。”
有些账,是该算算了。
他不会让他的女孩,一直背负着不属于她的罪责。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
迟温衍站在何晚晴的病房外,英挺的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
他很少主动踏足这种充满脆弱与病痛的地方,尤其还是为了一个他毫无好感的女人。
但想到季晚苍白的小脸,夜里无声的啜泣,他心头的烦躁便压过了那份厌恶。
指骨分明的手推开了病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何晚晴靠坐在病床上,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只剩下死寂。
听到开门声,她麻木地转动眼珠。
看清来人是迟温衍时,她空洞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旋即又黯淡下去,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
迟温衍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听不出温度。
“何小姐。”
何晚晴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
“迟总大驾光临,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替你的好女朋友来确认我死没死?”
迟温衍眸色沉沉,没有理会她的尖酸。
“开个条件。”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谈一笔无关紧要的生意。
何晚晴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条件?迟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