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周董，刚刚的话，我没听清。”
迟温衍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周董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保镖们也大气不敢出，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迟温衍。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噗通一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周董，双腿彻底失去了支撑，竟直直地朝着季晚的方向跪了下去。
“迟总，误会，都是误会。”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是我老糊涂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季小姐，对不起，是我该死，我不该冲撞您。”
周董趴伏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面，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季晚靠在迟温衍温暖的怀抱里，身体依然冰凉。
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她有些恍惚。
前一秒还指着她鼻子怒骂的老者，下一秒就跪地求饶。
这一切，都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他的外套带着淡淡的清冽气息，将她包裹，隔绝了外界的寒意与恶意。
迟温衍低头，看着怀中脸色依旧苍白的季晚，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周董，只是轻轻拍了拍季晚的背。
“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时，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护士匆匆走了出来。
“何小姐的手术很顺利，已经转到vip病房了。”
护士的话打破了僵局。
迟温衍的目光掠过地上的周董，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上，眼神晦暗不明。
周董听到何晚晴没事，似乎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起身。
迟温衍扶着季晚，转身准备离开。
经过周董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冷冷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