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失语已久,今日却猛的蹦出一句:“毒妇!”
皇后却只是一笑:“我儿不争,我便不争,毕竟当年与你相遇,感情都是真的,做不了假。你的疑心,我也可以忍受。但我儿要争,谁也拦不住。这些年你暗地里帮着老大培植的炼气士,这次出不来的。纵使独孤家败落,我那侄儿侄女们,也比你花钱请来的那些靠得住。”
皇帝一个后仰倒在榻上,仿佛认命了一般,说话也顺溜了许多。
“我……命不久矣,皇帝让老四做,求你……求你让他善待他的兄弟们,骨肉至亲啊!”
皇后苦涩一笑:“你的儿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不拦自然无事,大军开来,谁拦谁死!”
顿了顿,皇后又道:“你走之后,我不久便跟去。我儿志向远大,这短短十四年,国师不做他的绊脚石,你我也不要做。我临死之前,见一见儿媳即可。说句你不爱听的,国师一死,除了赵典,谁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
皇帝已然闭上眼睛,认命了一般,呢喃道:“坐上这把椅子,人是会……变的。”
皇后微笑道:“陛下,不在乎的人,不会变。”
喂不进去,她便也不喂了。
可才刚刚一转头,便瞧见皇帝嘴角有鲜血溢出。
瀛洲最大王朝的皇帝,不愿再多撑几日,竟然咬舌自尽了。
皇后张了张嘴,呢喃道:“到最后,你都不愿给孩子留个好名声。”
此时此刻,数百战船结对东进,最前方的船头之上,有一青年披黑甲跨赤马,站立于最前方。
一人起事,至今短短七日,身后大军已然有了百万之众。
时至今日,赵典终于明白了当年国师背刺落井下石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