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这是童家的钱?这些明明都是他从土匪窝里掏出来的不义之财,用之为民岂不正好?
童家镇上的宅子基本上被搬了个干净,糖坊里熬制出来的糖也卖不上钱,低价出手后连本钱都回不来,反而卖了上百亩地添上窟窿。最后一大家子也只能回到乡下,守着仅剩的田地过活。
童家败落后,其他乡绅都老实的不像话,再也没人敢在孟晚面前倚老卖老的骚扰他。
糖坊碧云打理的越发顺手,今年春天大部分村民都自己留了种苗种甘蔗,也有许多人见去年其他人种甘蔗挣钱到糖坊买种苗的,这些都由碧云接手去办。
孟晚今年清闲的不得了,甚至比操心店铺生意的常金花还清闲。他空了就带阿砚去街上逛逛,客栈里玩玩。
“面面没,次面面。”阿砚不知道从哪儿翻来个空布袋出来,拿到孟晚面前给他看。
孟晚斜倚在榻上,面前支了架极长的画架,上铺着充作画纸的绢布,绢布上面画着城外的糖坊。
古朴简约的作坊,成群结队的牛车一车车的往糖坊里运输甘蔗,工人们或是将甘蔗榨成汁水,或是搅动长棍熬汤,人物万千各有其态,纤毫毕现,触笔入微。仿佛下一刻就能被拉入画中,尝一尝勺子里熬好的甜腻糖浆。
黄叶追着阿砚跑进来,站在离画架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不敢动弹,生怕走动间的尘埃会弄脏了画。
他便是不识字,没什么见识,也知道夫郎画的是珍品。
孟晚早就停了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走过去找阿砚,“昨天不是才吃了面面吗?怎么今日还要,没吃够?”
“要次,面面好次喔。”阿砚把头往孟晚怀里一埋,左右开蹭。
孟晚半扬起双手,他手上和身上都沾染了墨汁和颜料,没法抱阿砚。
“那你去前面叫秋色买米,回来阿爹给你做。”阿砚说的面面不是普通面条,而是孟晚闲暇时叨咕出来的米粉。也不知道哪个步骤不对,没什么弹性,他自己是不爱吃的,倒是阿砚喜欢。
孟晚说完又想到这几天忙着画画都没带阿砚出去玩,便反口道:“算了,阿爹带你去街上玩,回来给你做米粉好不好?”
“好喔!”阿砚在孟晚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