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冻得梆硬的饼被熏软,宋亭舟便食不知味的将饼吃掉,喝了半杯的热水,用炭火的余温烤暖了手脚,这才继续答题。
夜色暗下来之后,他立即点上了白蜡烛,白蜡比寻常的蜡烛要贵,每条要四百文,可晚儿说这种东西不必省着,眼睛熬坏了才是不值。
宋亭舟将桌案的左右角皆点上了蜡烛,放眼望去应是贡院里第一个点上蜡烛的,将文章再草纸上写至八成,蜡烛也燃到底部。
他重新点燃了一支,拿出提锅又放了一块炭火,用相同的法子热了一块饼,煮了一个水煮蛋,又喝了两口热水。
吃完东西将炭火等物妥善放好,桌下还有带着盖子的恭桶用来解决生理问题,两者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睡前将号舍中的木板拼在一起当床睡,下头铺上毯子,上面盖着薄被,外衫团起来做枕头。
因他身形高大,在小小的号舍中比旁人更加难捱,腿伸不直不说,脖子也要曲着。
时不时还有人拿恭桶解决生理问题,幸好天冷,味道没有乡试的时候熏人。
也有人挑灯夜战,不时唉声叹气,或是被冻得发冷,止不住轻咳。
一夜过去宋亭舟再起身已经是疲惫不堪,而这样的日子还要再扛八天。
天公不作美,二月十五那天竟还下了场薄雪。
孟晚在家茶饭不香,眼含担忧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气候骤冷,宋亭舟又穿着单衣,也不知熬不熬得住。
他思前想后觉得两日后贡院大门一开,定有不少考生要找郎中,那会请谁也不好请,不如现在就去找一个到家里住下。
他叫了耿妈妈和另一个小丫鬟跟着他出门,雪生了驾马车出去,这是宅子里原先就置办的。
孟晚先问了离拾春巷最近的一家医馆,坐堂的郎中竟然早就被人请走了。
孟晚还以为自己想的够早,没想到盛京的夫人们经验更加丰富。
他只好又让雪生往外围找,刚好遇到医馆的郎中看诊回来,孟晚上前刚要搭话,旁边就冲出个背着筐篓的女娘。
她约莫着有十五六岁,穿着缝了补丁的灰色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