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巍颤声道:“陛下明鉴,臣毫不知情,而且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不该仅听王御史一人之言啊!”
难怪年前他往昌平递消息都如石沉大海,原来不光是土豆种,竟还有天灾和盐务,王瓒真是好手段,能硬生生瞒到现在。
不,王瓒是太子殿下的人,难道是他?
吴巍匍匐在地上微微侧头,看向殿下最前方的大红色的身影,上用金线绣着华贵的四爪金龙,太子的身形立于殿中巍然不动,如屹立的高山,威严而不可动摇。
王瓒声泪俱下的控告,“陛下圣明,臣绝不敢诬告朝廷命官,除了吴墉和祝玙往来账目,臣还有人证在,请陛下准许祝氏三子祝瑞上殿。”
吴巍心头猛地一颤,听见上首的帝王沉声说了个字,“准。”
祝三爷被侍卫带上金銮殿,往日再精明的汉子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强忍着没有哆嗦,软着一双腿“啪”的一声实实在在的跪在地上,“陛……陛下万安,小人……草民祝瑞,乃祝家庶子,排行老三。祝玙私挖盐井的事,小人本不知情,也早已同四弟被分了家,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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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务一事国君震怒,吴墉死罪难逃,按理说他犯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然鹤栖吴家乃北方豪族世家,先帝起兵时曾赠粮马相助。最终判了吴墉五马分尸之刑,又诛了他三族亲眷,三族中有九人都在朝为官,其中竟也包括了吏部的那个智儿,甚至于还有吴墉的妻族。
会试前夕,孟晚收到黄挣的信,上头说了昌平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吴墉下马,被抄家灭族,宝晋斋东家被斩,书斋四分五裂之下被其余三家瓜分干净,清宵阁也捡了不少的漏,只是曾经跳槽的那几位,如今黄挣是不会以德报怨的再收留他们了。
孟晚心中惊骇,小跑着去前院找宋亭舟,把信拿给他看。
“这么大的事,邸报上竟然没报,”孟晚揪着宋亭舟胳膊上的布料,指尖微微颤栗。
宋亭舟见袖子抽出来握住他微凉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信飞速看完,心绪复杂道:“也该是这样的结局。”
孟晚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半阖着眼徐徐吐出了一口气息,“严大人没有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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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宜: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