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昶笙声音惨淡,“原来如此,你是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想引我上钩!”
“哼。”吴墉冷哼一声,“倒也没那么蠢,只是走错了路。”
既然已经中计,吴知府是不会让他活着回到谷青了,严昶笙只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王御史身上。
“王大人,卑职万死不辞,但昌平的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不该枉死啊!请王大人救救他们吧!”
王御史离他只有三米远,他背倚着车厢沉默不语,没有回应严昶笙的话,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吴墉的人。
他声音不怒自威,“本官是替天子出来巡视,吴大人难道要对天子不敬吗?”
吴墉忙跪在地上,“下官不敢,但旗下县令擅离职守,危言耸听,冒犯了王大人,下官是定要将他拿回去定罪的。”
他嘴上说着恭敬的话,但神色却没几分敬意,甚至不等王御史发话,他已经自行起身了。
“王大人巡视北地下一站应是安平府吧,一路舟车劳顿,太过辛苦,不如让下官的人送大人前往。”
如王御史所说,吴墉不敢将他扣押或在昌平境地杀害,但安然放他回京已是不可能了,干脆将他送去安平。
安平府乃最北地,姓王的就是返京也要两月之上,到时丝毫证据没有,只靠一张嘴,看国君信不信他的一番话,便是信了,这两月时间也够他花费数十万银两打点好上面,届时只将所有事情都甩锅在几个知县的身上,如此便可高枕无忧。
吴墉眼睛一眯,已经将所有细节想遍,自然再无遗漏,心中得意之下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严昶笙,却见对方眼里的怒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息。
严昶笙抬首望着不再言语的王御史,对方却不肯与他对视,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王御史为求自保,是不会管了。
他惨笑一声,悲戚高喝:“田间无粟百姓饥,洪灾无情官无义。华楼满砌红白物,皆是苍生血铸成。”
吴墉抓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声音饱含危险,“我看你是一刻都不想多活了。”
严昶笙仰天大笑,所有悲苦、恨意、愤怒、失望,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然生生吐出一口污血,染红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