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入陈留郡境内,长垣一带早已物是人非,刘琰尽量不去想过去事,趁下车休息随口对朝廷使者问道:“听说过乌巢吗?”
“你是说乌巢泽吧,在酸枣和胙城之间,很大很偏僻。”除了对刘琰外貌颇为惊异外,使者始终保持尊敬有问必答。
“有多偏僻?军队藏里好找吗?”
“方圆几百里没人烟,想找可不容易,跟泥里摸针差不多。”
“什么乌巢?有神仙吗?”刘琬斜着眼睛开口询问。
刘琰摸摸脑袋:“没来由想起随便问问,似乎是个关键处。”
车队再次出发,抵达俊仪县后休整一番后在此沿着官道转向西前往中牟县,刘琰路过时特意在鸿沟水与官渡水交汇处停留片刻,按郭图所说此处今后或许发生决战。
当晚车队进入管城休息,管城处在官道十字路口上,从这里向北渡过黄河就是河内,向西过虎牢关是洛阳,向南过新郑县后就算进入颍川郡境内。
进入颍川眼前景象就不一样,除了大族坞保外村落出现的频率更多,那些村落几十户上百户错落在官道两旁。与大族私人坞保附近聚居点不同,这里老弱妇孺更多,看不见一个壮年男女。
老人带着小孩呆在路边迎送,脏兮兮的样子朝着过往显贵磕头,都是一副皮包骨瘦得可怕,偶尔有孩子鼓胀着肚皮,和枯骨似的面容对比鲜明。
借着侍从去讨水喝的功夫,刘琰挥手叫过一个老者:“这里是什么村?”
“回贵人,这是屯田聚落,没名儿。”老头儿走上前跪地回答。
“年轻人呢?”
“都走了,农闲军训春耕前才会回来。”
“有吃的吗?”刘琰抛过几枚大钱,其实不饿就是有些好奇。
“有,有哩。”老头儿拾起铜钱仔细藏进怀里,不一会拿来一个破布包,小心打开双手递上。
刘琰拿在手里是三张干饼,看起来像是一点儿大麦混着不知名的野菜,野菜经过晾晒使饼子看起来黑漆麻乌的,这时老人家暗藏的最后一点吃食,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拿出来。使劲咬下一块,嘎吱嘎吱嚼着咯牙,吃着很酸带着一股苦味。
刘琰啐一口吐出去,苦着脸问道:“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