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贺兰壳子里装的是一个来自三十年后的倔强灵魂,虽然与他们身处同一时空,但思想却永远不能同步。
她不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只笃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过这些心里话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对人言,想也知道除了贻笑大方一定没有第二种结果。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贺兰放下榔头,笑着对所有人说道:“不管将来大家是不是同事,起码在此时此刻,站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大家伙都是一条心。”
“与其担心将来待遇下降,各位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有人问对哪个外,钱丽清眼皮子一掀,回道:“当然是外资的外。”
贺兰懒散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转头对众人说道:“我跟大家伙透个底,这次从两家企业的合并重组到与鼎誉国际合作,上面一直有人盯着,目的就是想在与外资的合作过程中尽可能多的争取利益。”
“但是想也知道,上面看的是大局,看不到我们这些底层群众的需求。”
“所以我们必须要自己争取,只要不踩红线,正当的诉求上面是一定会支持的。但是记住,不要单打独斗或者搞小团体。”
业务员们都懵了,一个人不行拉帮结派也不行,那究竟应该怎么办?
贺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忽然定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问道:“齐哥,你们麻袋厂以前都是怎么给员工发福利的?”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开始问下一个:“李大姐,我记得你原来是种子公司下岗的是吧?你们公司以前的福利都是谁负责发放的还记得吗?”
“还有小胡,你们……”
“我知道!”小胡在人群里举起右手,兴奋地抢答:“是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