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之见他面色发白,慢条斯理地端起一盏茶细细品着。
“还请殿下明鉴,这是、这是污蔑,我不曾做过!!”冯嘉玉深深拜倒,“还请殿下让我与二哥当面对质!”
魏衍之长久没有开口。
回应冯嘉玉的,就是一片沉默。
这种沉默令人心慌意乱。
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刺痛了双眼,模糊了视线。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魏衍之说话了:“这事儿由你兄长首告,他大义灭亲,勇气可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不拿你根本说不过去……这样吧,我先把你押入地牢,这案子可以慢慢再审,横竖还有沈正业摆在你前面,你有的是时间与你兄长好好聊。”
冯嘉玉瞳仁一紧。
端坐于上首的景王眼眸冰冷,只一眼,看得冯嘉玉不敢再吭声。
他浑身瘫软地缩在地上,任由侍卫拖了出去。
冯嘉玉入狱,消息不胫而走。
盛娇收到了宝心的飞鸽传书,笑盈盈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殷娘。
殷娘眼眸一闪,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就是不知这案子往后会如何,他毕竟是冯家的亲生子,那位冯大人只手遮天,怕是……还能救回他。”
“无妨,至少在淮州这段时日你不用担心,冯成康在呢。”盛娇眯起双眸,展开一方素纸,纸笔点墨,手腕灵活如龙,在上头落下了两行诗。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盛娇呢喃着这两句,唇边的笑容越发沉溺,“冯嘉玉这会子一定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自以为本就是澄澈纯净……也好呀,这样狗咬狗的戏码我已经很多年没瞧见了。”
殷娘眉心微动,望向她。
只见荧光微弱,笼在她的眉眼间。
她身后是一方素朴的直棂柜,红漆雕花,古朴素雅;柜旁便是一条长案,上头摆着几样瞧着十分不起眼的瓷器花瓶,未见琳琅却错落有致;案旁又是一只雕花方几,正是白日里殷娘瞧见的那一样。
原就显得色泽暗沉,在这一片烛光中更显得神秘朦胧。
偏盛娇一身淡雅又明艳的水红色硬生生点亮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