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她所说,分毫不差。
这本是吕嬷嬷今晚来的目的。
但自己开口,与对方主动交出来,是两个意思。
即便是吕嬷嬷,这一刻也动容了。
“原先在京城时,所见所闻就得知盛娘子并非一般人物,今日一见,方知是我浅薄。”吕嬷嬷收起了药匣,态度比刚刚进门时和煦了许多。
“我无依无靠在这淮州城里艰难度日,说实话……那一日见到殿下,我真的打心眼里的高兴,不为别的,就因为殿下与我……同为女人。”盛娇垂眸,高兴中透着酸涩。
灯火轻轻跳动了一下,炸开一声清脆的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吕嬷嬷起身离去。
盛娇屋子里的灯这才熄灭了。
赶着回到平川公主身边的吕嬷嬷来不及休息,将药匣第一时间呈了上去。
平川公主这会子歪在榻上,衣衫不整,云鬓凌乱。
脸上多的是好事成就后的懈怠,慵懒又傲慢。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竟没有拒绝?”平川公主惊讶。
“何止呢,殿下,那盛娘子不但没有拒绝,似乎早就猜到老奴会去,我还没开口,她就将这些都拿了出来。”
吕嬷嬷感叹道,“这般冰雪聪明,慧比常人,细想起来,当真有些叫人害怕。”
说罢,她又将盛娇与自己说的话和盘托出。
平川公主听后,久久无言。
打开药匣子检查了一番,又细看了那药方。
吕嬷嬷小声问:“她会不会在这药方上动手脚?殿下还须当心些。”
“盛娇没那么蠢。”平川公主淡淡道,“她很清楚,如今能把她平安带离淮州,还能护得她那宅院一干老小平安的,唯有我。”
她说着,微微昂起下巴,“她这是在利用我呢。”
话还没说完,内殿里咚的一声,紧接着冯成康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