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傻子”的绺子显然就有会操炮的。
除了前两炮打空,接着都打在围子墙或是炮台上,墙砖四分五裂。
幸好之前修围子时不计成本,草辫子裹黄泥垒了足足两丈厚。而炮台更是青条石堆砌,有三合土掺黏黄米汁打底,所以依旧坚挺。
又有一炮射正,把大门轰出破洞,但是门后面早已堆满了浇水的豆饼垛子,封得严严实实。
一直打到半夜,胡子才撤下休整。
但大掌柜“马傻子”并不气馁,因为真正的杀手锏根本就不是开花小钢炮,绺子八柱之一“插千的”已经拍胸脯打包票:韩家大院很快将会不攻自破……
“东家,进屋上炕歇歇脚,可别把身板熬坏,打仗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就咱这走吉星的围子,除非胡子长了翅膀!”说话的是外号“于大驴子”的炮手。
于大驴子二十五六岁,仪表堂堂,使一长一短两支枪,长的是东家提供的汉阳造,短的是自带的七星子。
此时灯笼火把、亮子油松把大院照得亮如白昼,都在抓紧时间休整。
韩老实摇头:“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放松不得,再说胡子还有开花钢炮。”
旁边另一个炮手大声道:“开花钢炮又能咋地?咱这枪管子也不是吃土的!”
韩老实呵呵一笑,道:“那就全靠大家卖手腕子了,后院正在做撒红小豆的黏米切糕,蘸白糖敞开了吃!”
炮手们听了全都兴高采烈,韩老实又掏出两盒海盗牌烟卷,散了一圈。
于大驴子笑嘻嘻的接过一根,夹在耳朵上,划一根洋火先给韩老实点上,自己则是从腰带上斜挂的烟荷包里掏出烟丝,塞进红木短杆烟袋锅。
那烟荷包是鹿腿皮缝制,状似犀牛角,描刻“吕布戏貂蝉”的小画。
上面拴一根乳白色牙签,是用雄性黄鼠狼茎器做成,下面还当啷着两颗饱满的山核桃,不知道被谁盘得油光发亮。
这时长工抬着热气腾腾的黏米切糕从后院出来,莺莺燕燕的各房夫人也都露头了,个个肤白貌美,岁数最大的其实也才二十七八岁,正是迷人的好时候。
“老爷,你就回房歇着吧,在这帮不上忙,背不住还得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