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管谁输谁赢,他们就还有退路,断不会赔上全副身家性命。
没想到
仇江认命地闭上眼,“一个不剩?”
眼线沉重地点了点头。
“皇帝不仅在一天之内肃清了京城叛军,将贺家夷为平地。”
“还封锁了京城各个关口。”
“缉查司、百里氏更是带着人,在街上杀了一整夜。”
“属下若不是混在禁军中,怕也逃不出来。”
仇江长舒一口气,神态里满是无奈。
肃清,夷为平地,锁关,杀了一整夜。
这么多词连在一起,又怎么会有眼线跑得掉?
还正好是他仇江的眼线。
这不明摆着给他机会出卖所有人?
“罢了,你下去养伤吧。”
“是”
眼线转身离去,内心正在奇怪仇江居然没有怪他——
忽然心头一凉。
“呲!”仇江拔出长剑,眼线应声倒地。
九月二十,天气晴朗。
百里策一大早,就端了个凳子坐在楼下大堂。
不一会儿,就看仇江背着荆条,牵着马车出现在了客栈门前。
一见她就笑,态度简直和善了十倍不止。
还特别上道的交出了他所掌握的各类账本,与各部官员的往来信件。
包括但不限于,谁侵吞了百姓的多少田地,坑害了多少商旅。
泼了三城寨或流民多少脏水,暗地里培养了多少探子,都安插在哪儿。
贺家每个月给的银子是怎么分的,卖了多少消息给北边的胡人
“这么说,你是悄悄来的?”
仇江十分卑微地低着头,“回女公子,确实如此。”
“那林府司?”
“昨夜已经送到县衙去了。”
“仇大哥还真是善解人意。”
“不敢不敢,您叫我小仇就好。”
“那这些东西?”百里策故作疑惑地问。
“这些东西,绝对货真价实。”
“嗯”百里策点点头。
转而又一脸为难,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最上面的账本,“这么多东西,够凌迟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