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烈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有了算计,不动声色地挑开了关于舞乐的话题,李云昭心情不错,同他来回说了几句,问道:“和信使对舞乐如此有研究,可会跳什么北临的舞蹈?”
和颜烈垂眸,顺其自然地接道:“陛下见谅,小的不善舞蹈,不过……北临有一曲“倾山阙”,可称世间第一,我朝中有一位王爷从小专研此道,舞得极好,数年来无人可比。”
李云昭挑眉,来了兴致,“王爷……不知是哪一位?”
“郢尧王,成旌。”
立冬宴后,和颜烈将一封盖有乔国玉玺大印的信笺,送回了北临王庭。
信笺正面写的是乔国愿以盟国之礼,与北临联姻,互通商市,共结友好。但用火燎过之后,信笺背面现出一行字:“乔天子,荒无道,可惑可引。”
北临国主思虑再三,决定派遣郢尧王出使乔国。
入冬后,天渐飘雪,冰河也一层一层地冻结起来。天景园的冰场冻得结实,天子命工部开凿了一个阔大的台子,欢欢喜喜地办起冬嬉会来。
满京都名门勋贵、世家玉叶金柯齐聚,会上除去滑冰、投冰壶、塑雪马等玩乐,还有由兵部推出的武将们表演蹴鞠、校射、杂技等,极尽热闹繁华。
天景园内种植的红梅开得正盛,积雪堆在枝头,与梅红交织相映,寒香十里不散。
三面围挡的高台上,李云昭头戴华锦红绒帽,身披着一件狐毛雀翎裘,怀里捧着暖手炉,雍容华贵地坐在首位。座椅底下搁置着薰炉,将椅子烘得暖暖的,隔绝了大部分的寒气。
御座旁站着两位容貌清俊的新宠,一个躬身屈膝地斟茶倒水,另一个则拿着南延州供奉的柑橘,慢慢剥干净,垂眸恭顺地呈到李云昭面前的碟子上。
陛下自喜爱上听乐曲后,尤青睐这等温文尔雅,相貌清秀的男子。
所以,冠武侯——失宠了。
虽然冠武侯精通十八般武艺,相貌堂堂,文武双全,但对理乐一事,实在是门外汉。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对于陛下的花心多情,朝中众臣没有丝毫危机,只觉得喜闻乐见,甚至暗中松了一口气。
毕竟汤氏手握重兵,权势熏天,若是他得了天子真爱,保不齐哪天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