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现。
李云昭已经割破绳子,双手一松,握紧匕首,翻山滚下床榻,躲过了他的袭击。
那贼人出手落了空,眼中闪过诧异,略有些新奇地看了看李云昭,随即冷笑一声,“让你死得全尸不要,非要自寻短路,那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云昭握着匕首,手忍不住地发抖:“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瞧着她虽然躲过了自己的袭击,却还是一副害怕到发抖的样子,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
原来只是装腔作势。
一只被逼到牢笼里发狂的兔子,并不会让狩猎者感到忌惮,反而令他生出一种愉悦的满足感。
她反抗,惊恐,又弱小无力,这种感觉,极大取悦了男人潜藏的肆虐心理。
他没有立即上去杀了她,而是阴恻恻问道:“说说我为什么活不了?”
“外边都是府兵,你敢保证自己就能带着一个动了胎气的孕妇离开吗?”李云昭紧盯着他,咬牙道,“她受到了惊吓,根本走动一步。”
“我想,你的雇主一定不会想要一个尸体吧?”
男人闻言愣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不由奇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云昭道:“我还知道,你是一个杀手。”
他身上有一股阴沉的死人味道,目中是对生死麻木的冷静,杀人对他来说,只是像杀一只鸡,甚至拔掉路边一根小草一般,无所意义。
李云昭曾经见过来刺杀她父皇的杀手,他们的眼睛都是一样的,冰冷,麻木,对血液和生命视若无睹。
看人的眼神,和看一个桌子,一个凳子,没有丝毫不同。
“你见过我?”
李云昭捏紧手中的匕首,呼吸略微急促,“我……我没见过你,但是我见过你的同伴。”
杀手绝不是任意一个人想成为杀手就可以练成的,如同培养死士暗卫,必然是得有一个组织,有人掌控,且秩序缜密严格。
若不是为了无上的权势和富贵,没有人会闲的没事,花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培养杀手。
例如她的诸位逆党叔伯,便是会培养杀手,或雇佣杀手的那一类人。
“我的同伴?”男人这才收起看玩物一样的眼神,正色看了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