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给陛下请安。”霍重九起身朝来人拱手,却被男人快步走近摁住了肩头。
“不必拘礼,江家妮子在替你画像,你骤然起身岂不是叫她为难。”直到霍重九重新坐回太师椅赵承渊才松开手回身慢悠悠朝画架走去,他今日得闲,筵席散了之后听太子和公主认了错便来文德殿瞧瞧。
“陛下体恤,臣女不胜感激。”江岁华一手抓着好几支画笔,朝男人福身。
“来,让朕瞧瞧画到何处了。”赵承渊笑着朝少女抬了抬手。
赵承渊走到画架前,画纸上寥寥几笔已能看出少年硬朗的身形,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内官本想为赵承渊端来椅子,却被男人摆手拒绝,只好放了杯茶顺带让原本守在房中的内官一并退守到门口。
“你自画你的,不必管朕。”赵承渊立在画架边他酷爱丹青,平日无事时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画画和赏画,当然,看名家画画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方才来时他先是去了状元和榜眼处瞧了,或许是霍重九和江岁华一对少年英才,格外朝气蓬勃也格外赏心悦目,他更愿意留在此处。
“既有如此画技,缘何朕从前只听闻你父亲之名。”赵承渊随口问。
“从前有父亲为臣女擎天,所以,臣女从未想过要以此谋生。”江岁华一边在画纸上勾勒一边回答,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世事更迭太快,父亲没办法,她也没办法。
她的回答让赵承渊一愣,心头再次涌上愧疚。“你父亲近来可好些了?”
江岁华语气平静。“承蒙陛下关怀,父亲虽未醒来但气色依然好许多了,但”
赵承渊眉梢一挑。“嗯?”
江岁华和霍重九对视一眼,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女有一事,想求陛下恩典。”
赵承渊睨着少女,眉宇间是略带不悦的猜测,半个时辰前他的女儿也是这样跪在他面前求他赐婚,加之江岁华方才给霍重九的那一眼他并非没有看见,所以此时赵承渊大概率以为江岁华也要请他赐婚,但很快,少女的话大打破了他的猜测。
“臣女想替父前往长生寺绘制壁画。”
江岁华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