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分钟里,在我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之前,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杀人的场景。他倒下时会是什么样子,我该瞄准哪里,如果他移动了我的备用计划是什么?同样的几个答案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然而我只是不停地转身,又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当我的空间撕裂能力将他的身体撕开时,他会感觉到吗?我会感觉到吗?而且我也不能只杀一个人就了事,我还有其他目标要对付。还好我不能自主呼吸,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过度换气了。我觉得那声音可能会大到暴露我的位置。
要是那个人抬头看,我可能就死定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自私地讲,这比杀人的念头更让我恐惧。我为此感到厌恶,但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吗?我之所以在这里谋划着杀人,就是因为我宁愿杀了他,也不想自己死。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宁愿杀了我们,也不愿面对不这么做的后果。他是饿了吗?我打赌,他不需要杀了我们就能得到食物。他就是这种人吗?一个热爱暴力和死亡的人?一个强盗?一个坏人?还是他比这更复杂呢?如果我们能交谈,我能理解他吗?我们有一天会成为朋友吗?
他动了。我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开始紧绷。我看到他在和辛德里的对话中,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也许现在它会和我的心跳同步了。
“动手,汉娜!” 辛德里命令我,我立刻跳下去,力量贯注到腿上。我用六条不同的腿猛地一挥,切入他的肉体,刺穿血管,强盗的身体上顿时绽开一片片血花。我大部分攻击都没击中,但我觉得这可能无关紧要:最致命的一击是那条没有挥动的腿,我下落时只是直直地伸着,在那个人的后脑勺、脖子、后背、骨盆和尾巴上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这绝不是干净利落的一刀,在多处切入了脊椎,但在我落地的这一秒钟里,这已经足够让他残废了,要是他还没死的话。我没等确认他是否死了,就砍向他的小腿,等他倒下后跳到他头上,像把靴子踩进新雪一样,一脚踩进他的头骨。也许他之前就死了。但现在他肯定死了。
凭借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