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赶紧去吧。” 阿滕伯勒老师嘟囔着,“秋,你还是得多跑五圈。”
哇哦!看来他还是个混蛋!我小声跟秋说了句 “对不起”,然后在心里的待办事项清单上,把 “向她道歉” 写在 “对着枕头尖叫四个小时” 下面。她只是叹了口气,开始慢跑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这反应倒也完全合理。我想,该一瘸一拐地去医务室了。
我蹒跚着走到教学楼前面,走进医务室,里面坐着的校医冲我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她居然没戴口罩。为什么校医不戴口罩啊!?我知道现在不强制戴了,但是…… 认真的吗?啊啊啊!
“平木同学!” 她跟我打招呼,“欢迎!你有什么事吗?”
不然呢,我一瘸一拐地来医务室,明显是来闲聊的呗。她怎么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们也就说过,大概两次话吧。我没吭声,直接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脱下一只鞋,给她看袜子上的血。
“我得换个绷带。” 我告诉她。
来的路上,我想出了个绝妙的策略:假装这一切都很平常,而且我不需要也不想要别人帮忙。这其实也是我应对大多数事情的策略。你越装作能掌控局面,别人就越不会来帮你。我拿出自己带的绷带,脱下袜子,看到脚前那几排被血染红的纱布,我努力忍住没皱眉。怎么流这么多血啊?现在不应该结痂了吗?我一直很小心,没怎么给脚趾施压啊!
我试图侧过身子,不让校医看到太多,但很不幸,医务室里只有我们俩,所以她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没事,没关系。继续装作这很正常就好。我小心地用手挡在校医的视线前,慢慢揭开大脚趾上的绷带。
我差点吐出来。
不。不不不不。那是骨头。那肯定是骨头。尽管被血染得通红,但那弯曲的白色结构,除了爪子,不可能是别的东西。从早上到现在,它又长大了,我脚底的骨头像是要把皮肉撕开,挣脱出来。
“你需要帮忙吗?” 校医注意到我僵住了,问道。
我几乎没听到她的话。我的骨头从脚里长出来了。我满心麻木与恐惧,迟疑地用两根手指捏住突出的骨头尖。它很结实,没断。我在长爪子。操。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不不不不。
“平木同学?” 校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