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
周意婷提高声调截断话头:“我的机车定位显示是在三公里外的辅道被遗弃。
试问若没有提前离场,他如何能赶在所有目击者之前抵达那个位置?”
钱如山猛然拄杖起身,檀木与理石碰撞出清脆声响。
老人环视全场,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当日劫匪撤离五分钟安保系统才解除封锁,若顾渊当真尾随暴徒而去,这份胆识在座哪位具备?”
“危急关头抛下妻子算什么爷们?”
钱瑞雪攥紧胸前的塑料吊坠,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始终坚信那个会在雨夜背她去医院的男人,绝不会临阵脱逃——哪怕此刻家族众人质疑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穿。
“你们钱家当我在编故事吗?”
周意婷踩着细高跟在地砖上叩出脆响,手机屏幕几乎戳到姬老爷子鼻尖:
“监控录像里清楚拍到他抢我机车逃命!不信现在就去安保室查!”
“监控能证明什么?”
清朗的男声自玄关炸响,顾渊挟着夜风大步跨入。
发梢还凝着未化的冰晶,黑色夹克上覆着层薄霜,整个人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钱瑞雪悬着的心突然落回原处。
可当她看清丈夫躲闪的眼神,喉头又泛起苦涩——那是她拼死护住定情信物时,歹徒刀刃抵在颈间都不曾尝到的滋味。
“戏演得挺全啊顾少爷。”
周意婷抱臂冷笑,镶钻美甲划过机车钥匙划痕:“九天集团离这不过三条街,需要骑三个小时?”
满室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顾渊喉结滚动,在妻子破碎的注视中垂下头颅:“机车……是我骑走的。”
吊坠突然变得千斤重,钱瑞雪踉跄扶住沙发。
那个暴雨夜,高烧39度的她伏在他汗湿的背上,听这个笨蛋边跑边吼“撑住”;
订婚宴上,他红着眼眶将廉价的塑料星星扣在她颈间,说这是妈妈临终留给儿媳的……
“监控只拍到前半段。”
顾渊突然抬头,从怀里掏出染血的档案袋:“我抄近道引开三个持刀匪徒,这是警局出具的见义勇为证明。”
他颤抖着拭去妻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