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喉结滚动,他能想象对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在缓缓收紧。
兰悦心突然对上他的视线,泪光中混杂着惊惶与愧疚,这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
“别开枪!”
顾渊突然高举双手从掩体后站起:“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他故意将腰间的鹿皮针囊碰得哗啦作响。
劫匪头目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却仍谨慎地躲在树后:“把吃饭的家伙扔过来!少耍花样!”
枪口示威性地顶了顶兰悦心的太阳穴。
金属坠地的脆响惊飞几只夜鸟。
当那卷传承了十三代的冰魄银针滚落泥地时,兰悦心瞳孔剧烈收缩。
她比谁都清楚这套针具对顾渊意味着什么——上次黑市出价八位数他都无动于衷。
仅存的匪徒握着匕首的手心全是冷汗,他佝偻着身子从侧面迂回,刀刃在月光下泛起青芒。
树后的头目突然暴喝:“慢慢转过来!敢动一下老子就……”
话音未落,他惊觉兰悦心的瞳孔突然放大——这女人竟在盯着他身后的树冠!
试探性地将头部快速探出又收回的瞬间,劫匪发现目标依然保持着诡异静止。
顾渊双手高举的姿态如同凝固的雕塑,甚至能看清他手腕处青色血管的细微搏动。
“咳咳……”劫匪用袖口擦拭着额角冷汗,发出压抑的沙哑笑声。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终于耗尽手段了,那些惨死的弟兄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当他从藏身的混凝土立柱后侧身转出时,攥着格洛克的手掌青筋暴起。
兰悦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纤长睫毛在剧烈颤抖。
被枪管抵住的太阳穴传来金属特有的森冷,她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扼住。
当视线捕捉到顾渊即将暴露在射击范围时,兰悦心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