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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寿叔常把手机借我往寨子里打电话。”
    她指尖摩挲着苗绣衣角:“阿吉在学堂进步很快,里阿说今年菌子收成特别好。”
    顾渊用纸巾擦拭豆浆杯沿,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寨子的老手艺……现在还有人做吗?”
    银勺突然跌进粥碗,米汤溅在靛蓝土布上晕开深色痕迹。
    张一芬的银项圈随着急促呼吸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渊哥最讨厌说谎的人。”顾渊抽出纸巾推过去,目光如炬。
    苗族姑娘突然抓住胸前的蝴蝶银锁,指节发白:“寨里每家的火塘边都养着陶罐,阿妈说那是和山神沟通的信物。”
    她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枫叶:“开春采药时,我们会把特制的药粉撒在猎物经过的地方。”
    顾渊握咖啡杯的指节微微泛白,面上仍保持着平静:“那些陶罐里的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张一芬猛地抬头,银冠上的月牙饰片叮当作响:“去年县里来人收走三个陶罐,第二个月寨子就遭了山洪!”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阿崔说这是泄露秘术的惩罚。”
    张一芬略显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在这片山村里,敢直面她谈论蛊术的人可不多见。
    顾渊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带着求知的眼神认真发问,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寨子里代代相传的规矩。
    外人若是主动提及蛊事,必要将其中玄机说个明白。
    “蛊术可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般玄妙。”
    她捻起一根草茎在地上比划:“五月初五采百虫入瓮,封存百日任其相噬,最后存活者确为蛊主。但……”
    草茎突然折断:“若虫豸尽亡,先人们自有妙法,置青石入瓮,虫尸毒液浸透石胎,碾粉即成‘石蛊’,这才是保本的买卖。”
    顾渊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所以本质上,是让毒虫分泌物渗透载体?”
    “你倒是会抓关键。”
    张一芬笑着摇头,指尖无意识抚过腰间银饰。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跟着阿婆学辨毒草,老人曾说真正的蛊术不在虫豸,而在人心。
    话题忽转至中原药酒,她眼中泛起奇异光彩:“见过北人豪饮御寒,可曾见过南疆‘活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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