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掠过顾渊腕间银镯,上面盘绕的衔尾蛇纹泛起冷光。
“姑爷,往哪个方向?”
“西南,三百二十公里外有个叫雾瘴沟的地方。”
顾渊将卫星电话塞进侧袋,金属扣碰撞声淹没在骤然加速的引擎声里。
凌晨四点的公路犹如黑色缎带,仪表盘幽光映出钱大宝紧绷的下颌线。
顾渊摩挲着袖扣突然开口:“大宝,拔山坳那种地方……听说过蛊吗?”
换挡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倒是跑滇缅线时听老师傅提过。”
钱大宝瞥了眼后视镜:“要说秘术,中原自古传着三样奇门——茅山、巫蛊、赶尸。”
顾渊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皮质座椅:“展开说说。”
“汉朝茅氏三兄弟创立茅山术,分白黑两脉。”
轮胎碾过减速带,车身微微震动:“白脉镇邪驱鬼,黑脉专研降头。至于巫蛊……”
他声音突然放轻:“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可是让长安城浸透了血。”
后座传来金属打火机的脆响,火光忽明忽暗间,顾渊的轮廓如同雕塑:“赶尸术呢?”
“苗疆秘传的阴兵借道。”
钱大宝喉结滚动:“当年蚩尤战败,数万亡魂要归故里。军师作法让尸身自立行走,这手艺传到如今……”
他忽然轻笑:“不过深山走夜路的商队都知道,那平举双臂的尸首,其实是竹架捆着让脚夫抬的。”
顾渊突然前倾,皮革座椅发出吱呀声:“你倒是对这些旁门左道门儿清?”
方向盘上的指节骤然发白,旋即松开。
“当年给个湘西老师傅运过棺木,路上听他扯闲篇罢了。”
钱大宝扯开话题:“要说巫蛊可比降头邪乎,八十年香江那个跳楼的影后据说就是因为这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