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钟留夷的孩子……”翁征明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要杀她,是我义父为了逼她交出钟家的管理大权而迫她受辱,辱她的那两人已经被我处死。”
“翁征明,你最好今日就杀了我,我做鬼也要找你寻仇。”
”也许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敌意就是对的,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怎么利用你们了。”
翁征明毫无保留的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出了他全部藏在心里的话,顿觉轻松了,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他站起身,“若你和钟留夷地下团聚,下辈子投胎可别再遇到我。”
“怎么,你怕了?”
“怕你们怕。”
“不会,下了阴曹地府我也会记挂你。”
公山羊冲要离开的他道:“翁征明,没人真心对你,你的一切都是哄骗得来的。”
对方苦涩一哂:“无妨,总比死了强。”
翁征明走了,公山羊躺在地上,心道:活着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
明日就是行刑的日子,晚上给了一顿好饭,这次公山羊没管饭里加了什么毒,一口气将饭都吃了,总不能还要做个饿死鬼罢。
没过多久,饭里的迷药起效,他昏昏欲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身下老鼠虫蚁窸窸窣窣,昏暗的牢房,难以忍受的阴暗湿冷,公山羊体会着琉儿被关在这里时的绝望,除了身体,心里都是如刀绞的心疼。
但他不知道,当时的钟留夷并没有他这么痛苦,因为她还有希望,她知道公羊还好好的就够了。
外面牢头出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
出现一个矫健的脚步声,公山羊躺在地上想睁开眼睛也做不到,他听见那人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快步向他走来了,那人一拉他,发现他已经昏迷,便毫不犹豫扛起他走出了牢房。
公山羊闻到久违的新鲜空气,但他只有感知,却不能醒来,早知道不吃那么多断头饭了。
大牢外面有人接应,他们应该是上了一辆马车,公山羊感觉到一个似乎是女子的手拂在他的鼻尖探了探。
这辆车是两匹马拉的车,跑起来却平稳又能兼顾速度,大约是两匹能上阵的战马。